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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抑郁心理咨询|从名校保送生到心理咨询师,嘟嘟的人生逆袭之路

时间:2024-06-18 12:17     作者:成都心理咨询   阅读

从从名牌高中考入北外开始,嘟嘟一路都扮演着“别人家的孩子”的角色。

因为父母认为学美术、画画“不靠谱”,她只能走一条弯路:先学辅修语,然后才有机会考研读自己喜欢的艺术专业。

在经历了突发胰腺炎、辍学、抑郁、服药自杀、住院等一系列曲折之后,她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

步入社会,经历了广告人的“虚伪”生活后,嘟嘟开始了自己的心理探索,如今她独立开办了自己的心理工作室,在滋养自己的同时也治愈了别人。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

心理组组长

插画师/资深铲屎官

吞下100颗药丸后

我决定不再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恢复合作伙伴:

嘟嘟老师,您青少年时期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经历吗?听说您毕业于成都七中(成都最好的公立中学之一)?

嘟:

我从小就被外人视为“别人家的孩子”,但其实我只是那些“学术大师”中的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个叛逆的孩子。

我是一个资深“二次元”少女,从小就很喜欢动漫,早期也在一些动漫杂志上发表过作品,所以那时候就开始想着当一名漫画家或者艺术家了。

我的父母很传统,他们一直以为我在这么好的环境下学习,可我却选择上大学学艺术,这很不靠谱,也不合适。

我从高中就开始逃课,性格叛逆,攻击性很强,在七中呆了几年,对学校管理的很多漏洞都了解得很清楚,堪称“资深逃课专家”。

恢复合作伙伴:

你做了什么来表达你的反抗?

嘟:

高三的时候,北外提前来我们学校招生,我当时就想:“既然你们不让我学艺术,那我就考个文科就走吧!”我考了北外,但当时不知道学什么专业,对未来也没什么打算,只想“飞”出去,离开家。

在父母眼里,女儿考上北外,他们很自豪、很骄傲。但其实,上了大学之后,我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我学的是柬埔寨语,一个我并不太感兴趣的专业,从四川来到北京,可能因为气候不熟悉,大一的时候我得了胰腺炎,很严重,差点要了我的命。

虽然手术救了我的命,但是我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学业跟不上。呆在家里没有任何意义。我感到空虚。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可能得过抑郁,只是没太当回事,经过这次病痛和手术,我的情绪变得敏感起来。

恢复合作伙伴:

你当时感觉自己的情绪状态不是很好,你父母知道吗?

嘟:

应该说,我的父母对于我当时的想法和情绪是知之甚少的。

记得有一次,妈妈给我做了白菜豆腐汤来滋补身体。但她不知道的是,大一的时候,我因为吃了葱豆腐而得了胰腺炎,所以我一直很排斥、害怕豆腐。我觉得它对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食物。

妈妈不知道我的害怕,非要逼着我吃下这道菜,不停地唠叨着。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妈妈安静下来,让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所以,那天晚上我吃了100多片阿普唑仑药片(镇静剂)。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华西医院急救中心的病床上,不久后,我被转入华西精神卫生中心,与精神分裂症患者住在同一个病房。

这次“自杀事件”已经过去了20多年,家人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也没人问过我“你为什么想死”。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被“略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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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最好的朋友送给我一本书,书名叫《维罗妮卡决定去死》,并问我“你为什么要自杀?”她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行为背后原因的人,我非常感激。

正是从那件事开始,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内心的决定: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哪怕是为了父母的面子。

经历了辉煌的职业生涯

渴望获得更多回报的工作

恢复合作伙伴:

大学期间的抑郁和“自杀事件”让你更加意识到自己的需求。之后你做了什么?

嘟:

我实际上很感激我的抑郁。

我不认为我的抑郁已经“治愈”。事实上,我不认为抑郁有“治愈”的方法。我只是有了更多的力量和方法去面对它。

我们说的“痊愈”,并不代表恢复到患病之前的状态,也不代表痊愈后和患病之前一模一样。

相反,你正在以新的生活方式塑造一个新的自我。

大学毕业后我去大学读了艺术评论的研究生,这是我从小就热爱的领域,终于如愿以偿了。

研究生期间,我在《当代艺术家》杂志实习过,做过成都双年展的策展人,也在当时成都一家知名的广告公司实习过。

当时我就立志要在广告行业做出一番成就,而且在这个行业一干就是七八年。二十年前,这是年轻人中很受欢迎、很光鲜的一份工作,我从中获得的收入和价值感也很好。

恢复合作伙伴:

那么是什么机会让您离开这个行业并开始从事心理学领域的工作呢?

嘟:

从事广告行业多年,我觉得加班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吃不消,后来又发现要对各种各样的人说各种不真诚的话。

做广告,首先要欺骗自己,用消费主义、梦幻的东西去打动消费者。广告需要把“物质”和“梦想”联系起来,不断创造更多的“梦想”来说服消费者。

我渐渐意识到,这不符合我的价值观,再加上我的人生或许也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无论是职业规划还是人生道路,似乎都需要“反思”,于是辞职,怀孕。

我是欧文·亚隆书籍的粉丝,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群体心理学这个领域并开始学习,从此走上了心理学的道路。

一开始我在朋友的心理学工作室实习,收费几十块钱一小时,很便宜,慢慢积累经验。心理学没有捷径,其实是一条很艰难的路。

但我觉得这份工作与我以前做过的任何工作都不同。

以前,每当我感到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逃课逃课,以“反击”体制;每当我感到工作无聊、没有动力的时候,就习惯“装病”,想方设法逃避。

从事心理学十年,我从来没有觉得无聊或者烦躁过,虽然做心理咨询,我的工作状态是“全身心投入”,比较累。

但这种“累”也让我感受到了很强的价值和意义,我觉得这个行业让我不断进步,不断学习,值得我投入热情。

恢复合作伙伴:

那么您如何评价和看待自己现在所从事的心理咨询工作?

嘟:

心理咨询师自身的状态最重要,决定了你能否影响别人。我觉得我的工作是“用生活影响生活”,而不是用所谓的“技术”去引导、治疗别人。

在咨询过程中,我也接触了很多青少年客户和他们的父母,青少年占了我所有咨询的至少50%。

很多家长误以为心理咨询就是请心理咨询师“改变孩子的认知”。人的认知很难调整,只有当你的心胸开阔、接受时,你从内心产生那个想法,才会对你的行为产生影响,否则谁也无法调整你的认知。

我不需要“分析”你的过去或未来。我更关注你的“现在”状态。

曾经有家长问:你能给我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吗?你能直接指导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我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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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误解。不是你的孩子有问题,你需要调整他。父母才是需要首先调整的人。

我与青少年“工作”

这是一门艺术

恢复合作伙伴:

在与青少年及其父母一起工作时您观察到了什么?

嘟:

与青少年一起工作是一门艺术。辅导员需要与孩子和父母一起工作,他们需要很多方法让父母成为“治疗的盟友”而不是“孩子的敌人”。

我不会把父母当成责备、攻击或要求他们反思的对象。他们其实也有很多焦虑和恐惧。

但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没有一项青少年辅导工作是没有家长参与的,家长需要情感上的接纳和安慰,也需要对心理咨询运作有基本的了解。

有些家长带着孩子或者自己进咨询室,目的不是为了让孩子更健康,也不是为了储存缺失的能量,也不是为了改善亲子关系或者家庭结构。

他们只注重孩子“学习”这个功能性方面,希望孩子能尽快返校,恢复正常的学习状态,这是非常遗憾和可怕的。

我看到我的一些青少年客户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咨询后变得更加平静,并逐渐恢复了社交和学习能力。这实际上是我们的工作开始见效的时候。

这个阶段,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努力稳定孩子的病情,但有些家长会因为认为“非常有效”、“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目的”而停止咨询。

结果是可以预见的:孩子们在休学、抑郁和重返学校之间反复徘徊,许多孩子的情况甚至更糟。

恢复合作伙伴:

导致这种情况恶化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嘟:

因为已经患有抑郁和焦虑的孩子往往对陌生人或咨询师缺乏信任。

在接受咨询之后,他们终于与咨询师建立了良好的联系,看到了一些成效,对咨询关系有了一些信心,但却突然中断了。

在孩子还没有从最深层次建立起健康的应对外界的模式之前,就再次遭到打击,他们会觉得家人、辅导员、学校都是不值得信任的,都帮不了他们,这时候再想恢复我和他们之间的辅导关系就比较困难了。

我记得有一个案例,我关注了很久,很有情感,很佩服这个孩子,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但他父母却终止了辅导关系,这让我在导师面前哭了一场,当然,作为辅导员,我只能接受这个“命运”。

恢复合作伙伴:

在与青少年一起工作的过程中,您是否发现有什么事情让您特别愉快或有成就感?

嘟:

我发现大多数所谓的“病态”孩子实际上都是好孩子。

正是因为他们太富有、太敏感、甚至太早熟,才使得他们在传统的环境中很难被理解,因为我们的社会是一个“追随者”社会。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按照书本上读到的和老师教给我们的一步一步过日子。当然,这没有错。社会运行总需要一些规则。

但我们不能忽视,有一些孩子是“梦想家”,有着不同的使命和特点。

就如同学滑冰一样,很多人都是跟着教练一步一步学,但羽生结弦可能只是去冰场玩一玩,然后就学会了。

“梦想家”的学习方式,就是通过失败和碰撞,探索自我,这是他们自己的路。可惜,这个社会并不是“梦想家”的社会,他们很可能被评价为“惹是生非”、“不守规矩”。

我的使命是陪伴这些青少年,发展或保持他们的“才能”。

我的一位客户已经接受我的咨询七年了(她愿意让我分享她的故事)。

她刚来我的咨询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内心发生了什么。她有很多高危行为,比如情绪激动时撞车或跳楼。她的状态非常糟糕。她的自尊心很低,无法学习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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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我积极回应并“看见”她时,她对我非常警惕和怀疑。有一次,我因为同情她而流泪,她疑惑地问:“你训练还有这一步吗?”

她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差劲,不值得被别人善待,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别人“看见”。

她康复的转折点,是我们讨论“等花开”这个话题,话题从照顾花延伸到如何照顾一个人,等待一个人长成原来的样子。

她说,那次咨询后,她在楼下哭了一个小时。然后她开始慢慢改变。现在她在一家知名园艺公司当一名真正的“花农”,并被提拔为管理层。她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掌控,这是七年前她没有想到的。

咨询师不是能让客户在某一时刻“顿悟”的魔术师,我们只是陪伴客户进行长期的积累和自我认知。

把自己当成工具

辅导员应该首先照顾好自己

恢复合作伙伴:

在这十年的咨询工作中,您认为最重要的支持是什么?

嘟:

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吧。除了心理咨询师,我还是一名插画师,为一些心理学平台画插画。

我还喜欢练书法、看书,花很多时间玩耍和锻炼。大多数人认为辅导员很严肃、很死板,但我完全不是那样的。

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工具”,一个陪伴或者治愈的“工具”,我自己的状态,是否真实、是否稳定,决定了我提供给案主的状态和场。

我关心的是自己能提供什么,而不仅仅是自己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在自我照顾上。

恢复合作伙伴:

作为一个母亲,你现在的状态有助于你与孩子相处吗?

嘟:

我是一个不焦虑、不焦虑妈妈,我的孩子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她很自信,而且她有一件非常热爱的事情:做生意。

她才上小学三年级,半年多来,她凭着“商业头脑”赚了一笔小钱。她是怎么赚钱的?她开公司了!

我帮她注册了一个品牌,做她喜欢的文创产品,因为她特别喜欢贴纸,挂件,笔记本等等。

她最近的“商业行为”是在同学群里卖东西,同学们用手机手表里的积分兑换。她还搭建了公司管理架构,找了几个同学,有了自己的《员工行为准则》《管理手册》《企业文化》。

她完成这项任务后,自豪地告诉我:“妈妈,我同学每天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存5分,而我一个晚上就存了200多分!”

她对自己的低分毫无自尊心。她说:“我以后就不用上大学了。也许到那时我的品牌就建立起来了,我就可以自力更生当老板了。”

我想,只要孩子有能力相信自己,解决当前每一个问题,长大后她仍然有能力解决未来的问题,所以我为什么要着急呢?

这些年,我看到很多家长的焦虑,大家都在不自觉地追随“主流”,想掌控孩子成长的每一步。

我想到一本书,叫《射箭与禅》,里面说拉弓的时候,我们只需要专注于拉弓的过程,不要总想着射中靶心,当弓拉到一定程度,箭自然就会射出去。

父母需要思考自己的价值观:想要养出什么样的孩子,想要什么样的亲子关系,多向内看,我觉得这是父母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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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曲华

副主编/张璐

作者:张璐

视觉/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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